Wednesday, August 8, 2012

A fragment from my article about Shi Tao's "One Stroke" philosophy


欣賞石濤的畫我們不僅欣賞他的技巧,他也會使我們被拖入他自己創造的世界里。在《畫語錄》中,他鼓勵我們先放棄所有的規律,可是我們必須注意:这絕對不意味着畫畫時不需要任何規律,關於規律石濤說:“至人無法,非無法也,無法而法,乃為至法”沒有規律才是最高無上的規律。石濤認為,所有規律之根在於他所描述的“一畫”,它的原本在“太古”,那時不存在任何規律:“太古無法,太樸不散,太樸一散而法立矣。法於何立?立於一画。”因此“一畫”是最純潔的“法”,瞭解“一畫”的奧妙之至由此成為了畫家的一種神聖任務。在他的目光中,皆從“一畫”開始:“立一畫之法者,盖以無法生有法,以有法貫眾法也。”

那麼,這個“空”或者說“虛”,不限於指出佈局或黑白相關的意義,我後來發現了,它蘊含著深厚的哲學意義。在一幅畫中,藝術家創造一個新世界,其中,這個所謂“虛”是絕對不能缺少的,甚至可以說是最重要的一部份……老子說:“天地之間,其猶橐籥乎?虛而不屈,動而愈出。多言數窮,不如守中。”我就這樣學會了畫裡的空間有多麼重要!……我現在認為它就是一種透進畫家想像里的窗戶,其中存在著超過毛筆所能描述的現象,超過畫家所能傳達的感想,它就是畫裡的一種完美、純潔的部份,因此它是無法被畫出來的,它屬於另一個世界——藝術家的世界。

在創造這個新世界時,爲了使它活躍起來,藝術家有一個極大的責任,而且他成功的機會僅在於他能否掌握“一畫”:“古今法障不瞭,由一畫之理不明。”掌握了“一畫”之後,藝術家有無限的權力,畫裡的世界以及它所包含的東西,都是從畫家的筆劃而形成的。那麼,一個成功的作品,就像現實世界一樣,爲了能活著,需要存在平衡。這並不一定是黑白或佈局的一種平衡,它寧可食精神方面的平衡,畫家只能在有對自己的完全誠信態度的狀態下實現此事,我認為這就是“一畫從心”的主要意義。如果畫家去學習很多複雜的規律,他最可能什麽都不會真正地學會,他應該要去瞭解最原始,最基礎,最純潔的規律之一,那就是“一畫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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